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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出了洞口的范围,只见大人们商量了很久,还做了一个火把放入了洞内,没一会儿工夫,四个解放军战士腰系长绳,挨个被放入洞内。之后没多久,我父亲和那个知识分子也以此法进入了洞内。
没想到,这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回家以后,五天过去了,他都没有丝毫音讯,母亲不止一次去村委要过人,打过、吵过、闹过,甚至都到了要上吊的份上,对方却始终没有给一个说法。第六天凌晨,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哥哥在我耳边小声道:“冰子,咱爸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明天他们就要用水泥把那个洞填了,我得去找爸爸。”
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在朦胧的月色中,只见哥哥的脸色有些吓人。他腰间别着一把镰刀,手上拿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火把,我有些不解地问道:“妈妈知道吗?”
“不能让妈知道,她是不会让我去的。冰子,万一我有什么好歹,这家里可就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得把家撑起来,懂吗?”当时还不懂人事的我没有阻拦哥哥,还点了点头。哥哥随即出了屋子,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可是,哥哥没机会找到父亲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邻居急促的敲门声中惊醒,当妈妈开了门,就见邻居惊慌失措地说道:“大姐,你儿子被抓了,听说是要枪毙。”
这下,我和我妈都魂飞天外。我就是再不懂事,也明白“枪毙”两个字的意义,于是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妈妈也不顾我还光着腚,慌里慌张地,抱着我就往外跑。当时我已经九岁,也不算轻了,她居然一路抱着我,跑到了秀西岭。好在是我的那位邻居以讹传讹,谎报了军情,哥哥并不是要被枪毙,没到那个份上,但确实是被抓了,此刻,正五花大绑地坐在一辆军车里。妈妈顿时就哭了,大声喊道:“军娃,你这是用刀剜我的心啊。”
哥哥看来精神还好,不过浑身脏得出奇,简直就像是从垃圾堆里刚刚出来的。相比起母亲的慌张来,哥哥反倒是比较镇定,一声不吭地望着我们。妈妈想要接近车子,却被几名解放军战士阻拦了。没有办法,她只能把我朝车子上一推,说道:“同志,你让我小儿子上去和他哥哥说句话吧,他还是个孩子。”
解放军战士看了我一眼,让开了路。我知道,这是母亲要我和哥哥道别呢,于是上了车子。正要说话,哥哥却身子一探,凑到我的耳朵边,用极低的声音悄声说道:“我下去过了。那里面的事情,不可想象。你记住哥哥的话,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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