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兄弟之伤 六(14 / 19)
旭达汗瞥了他一眼,转身为弟弟正了正衣领,拍去甲胄上的尘土,“我们要守住北都城,和狼主谈条件,但不对他卑躬屈膝,是不是?”
“是!”贵木用力点头。
“阿苏勒和比莫干都做不成,但是我们能做成,是不是?”
“是!”
“贵木,你跟着我隐忍了几乎三十年,我们吃过的苦,我们自己知道,只为了这一日,在草原上光大我们俩兄弟的名字,是不是?”
“是!”
“可是那个女人,还有巴赫巴夯、大合萨、木黎,甚至比莫干,他们相信过我们么?他们觉得阿苏勒才是个可怜的孩子,是我们夺走了本来属于他的东西,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就算他战败了,他也不过是个尽了力的孩子。”旭达汗猛地一脚踢在宝座的扶手上,“有那么多人会为了阿苏勒不惜代价,可是谁管过我们两个?我血管里流着和阿苏勒一样的血!”他嘶声怒吼,“如今只有我能救他们,在他们眼里我却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贵木呆呆地看着哥哥,他隐隐约约能理解哥哥的愤怒,自己的眼眶也不由得红了。
旭达汗深深地吸了口气,把身子埋进宽大的宝座里,“我不想接受那些人的条件,我可以这么一直孤独下去,但我终究会成就我想做的事!”
黑暗里,阿苏勒无声地站了起来,月光正盛,有微光从头顶上方唯一的缺口里渗进来。借着那光可以看清钦达翰王沉睡在铁笼另一侧的角落里,他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他的爷爷几乎从不跟他说话,地穴里长久地沉默着。
铁笼正中央插着龙篱留下的两柄短刀,月光在两道清冷的刃口上浮动,散发着幽幽的寒气。他们中没人动过那两柄刀,谁都知道龙篱留下那两柄刀的用意。这个杀手满怀期待地等着他们拔刀对决,等着看谁会倒下,在天罗山堂受过的教育和对狂血的了解让他相信,在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去死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本能地保护自己。他对于死亡有着强烈的兴趣。
阿苏勒脚步无声,缓慢地走到两柄刀的旁边,目光始终落在钦达翰王的眼睛上。钦达翰王看起来真的睡熟了,不像假寐的人,眼珠会在眼皮下缓缓地转动。犹豫了很久,阿苏勒矮身拔起了一柄短刀。
他摸索着铁栏,找到粘连处的地方,用刀在那里用力割了下去。他懂一点冶铁,为了打造这种笼子,铁匠势必要把铁栏的一端烧红了,然后再跟另一根铁栏粘连。那会导致退火,是笼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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