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惜铺张慎终成大典 慢云长厚殉节见真情(7 / 10)
没有把握,难道还让她跟着去吃苦吗?想到这里,望着她,不由呆了一呆。只在这静默的时间,却听到远远有哭声。心想,这个时候,不是房间里想心事的时候,于是便向外面走来。刚出院门,只见家中仆役们,都套上了一件白衣。自己身上还穿一件绸面衬绒袍子,这如何能走出去?复转身回房,将孝衫麻衣穿上了,更捆上白布拖巾,戴了三梁冠,这才向前面来。
到了上房堂屋时,各大小院子里已是把孝棚架起来了。所有的柱子和屋檐一齐都用白布彩挂绕着。来来往往的人,谁也是一身白,看了这种景象,令人说不出有一种什么奇怪的感想。刚走到母亲房门口,金太太垂泪走了出来道:“去看看你父亲吧,看一刻是一刻了,寿材已经买好了,未时就要入殓了。”说着,一面向前走。燕西一声言语不得,扶了金太太向金铨卧室里去。这时,凤举正陪着梁大夫和两个助手,在屋子里用药水擦抹金铨的身体。女眷们在外面屋子里坐着,眼圈儿都是红红的。凤举见母亲来了,便上前拦住了道:“妈,就在外面屋子里坐吧。”金太太也不等他说下句,便道:“我还能见几面?你不让我看着你父亲吗?”说时,便向前奔。可是一到房门口,就哽咽起来了。在外面屋子里的女眷们,一齐向前,再三劝解,说是等洗抹完了,再看也不迟,这时候上前,不免碍大夫的事。金太太勉强也不能进去,只得算了。然而就是坐在这外面屋子里,对着金铨那屋子,想到室在人亡,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加上满眼都是些穿白衣的,金铨屋子玻璃窗里垂着绿幔。往日卷着绿幔,远远地就可以看到他坐在靠窗子一张椅子边,很自在地抽着雪茄。而今桌子与绿幔依然,却在玻璃上纵横贴了两张白纸条。便是这一点,结束了四十年的夫妻,不由得金太太又哭起来。她昨天一晚,已经是哭了数场,又不曾好好地睡上一觉,因此哭得伤心了,身子便昏晕着支持不住,人斜靠了椅子慢慢地就溜了下去。同时哭声也没有了,嘴里只会哼。燕西连忙就叫梁大夫过来,问是怎么了。梁大夫诊了一诊脉,说是“不要紧,这是人过于伤感,身体疲倦了,让太太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也就回过来了,不吃药也不碍事的。为慎重一点起见,我可以打一个电话回家,叫家里送点药水来”。燕西于是叫听差们将母亲抬到一张藤椅上,先抬回房去。
这里刚进房,外面又是一阵大嚷,只听说是“不好了!二姨太不好了!快快找大夫吧”。燕西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惊慌,便问:“谁嚷?二姨妈怎么样了?”二姨太屋里一个老妈子,走上前拉住燕西道:“七爷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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