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1 / 12)
头却已经先一步送了一封信,雪白的信纸上只有墨迹淋漓的一行大字:
“我信你,莫多想!”
只有六个字,牧清寒却盯着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就连杜瑕什么时候过来了都没觉察到。
杜瑕顺着他的手往纸上看了一回,也是沉默无言,良久才叹道:“卢大哥当真是难得洒脱男儿,端的真君子。”
牧清寒回神,苦笑一声,将那信纸往蜡烛上点着了,亲眼看它化成灰才叹息道:“却是苦了他。”
以卢昭的才干为人,当个指挥使也足够胜任,如今却只落得区区一个都头,怕不是侮辱!
杜瑕也觉得十分不忍心,又不免暗中抱怨,圣人此举未免有些太过下作了。
莫非真是年纪越大,心眼儿越小?你已经将人家的儿子儿媳压在京城做人质,怕是插翅也难飞,便是优待一些又如何?偏偏弄到这般田地,真不怕什么时候惹恼了卢老将军?
这个念头一出,杜瑕登时就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一张嘴,竟呆了几丝颤音,道:“莫非,莫非圣人是故意的,意在逼反卢老将军,他好名正言顺的绞杀、清理?”
牧清寒也被她这种猜测惊了一跳,沉吟一回,还是缓缓摇头,道:“我觉得应当不至于吧,若真想逼反,还有许多更为隐蔽更为便捷有效的法子,却是没必要做的这样明晃晃的惹眼。”
听他这么说,杜瑕才稍微放下心来,只是对圣人的不满却更上一层。
过了会儿,牧清寒又道:“对了,眼前却有另一桩事须得同你商议。”
原来如今开封城内外东南西北分别各驻扎着八军两万,共计八万禁军,牧清寒被分到的第三军同第一二四五军都在北郊山上,距离如今他们家所在的房子不远不近,骑马一个来回也要大半个时辰,而练兵却也要早出晚归。如此一来,若不搬家,牧清寒恐怕每天都要吃睡不安,夫妻二人恐怕也没什么时间联络感情;可若是搬家,住到军营地家属院,各方面条件定然没法同城内相比,他又觉得有些委屈了妻子。
杜瑕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听了这话反而笑了,道:“这有什么,我自然要与你同去的,难不成要做异地夫妻?左右都是开封辖下,苦能苦到哪里去?这样你出入也便宜,你我也能轻快说话。若你什么时候忙了,或是我在城外待的烦了,反正咱们这头也有房子,或是直接回娘家,我想回来住也就回来了,坐车也不过一个时辰,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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