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5)
“娘,您轻点,仔细手疼。”
她娘睁大一双含水美眸,眼底却燃着火,盯着她,哆哆嗦嗦道:“阿南,乖宝,以下娘要跟你说的,你务必务必要牢牢记住,啊?”
曲陵南一听“乖宝”一词自他娘樱桃小口中蹦出便深觉不妙。在其有限的经验中,每回娘亲喊乖宝,都要她做些莫名其妙毫无用处的麻烦事。
好比将头发分成两半往头上堆容易被树枝挂到的发髻;逼着她穿针引线,不缝衣裳,倒往那布上绣些不利于行,容易勾烂的花花草草;还有把好好的衣裳硬要拿花瓣挤出的汁来喷洒,搅和得曲陵南蛰伏山林时隔着二里地便被飞禽走兽识破等等……
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几年下来,小姑娘心中有杆秤,乖宝一出,她娘就得要让她头疼。
曲陵南挤出笑容,仔细掰她娘的手,不敢使劲,怕一不留神得把那葱管般细白的手指头掰疼了,小心道:“娘,您慢慢说,我听着咧。”
“你长大了,可万万不能无媒苟合,哪个男子要碰你,禀告天地祖宗,三书六礼,少一样皆不行!”
曲陵南弄不懂三书六礼皆为何物,但她听明白了她娘的意思,就是待她长大,若有男子想与之睡一起只怕很有些麻烦事要做。
然对一个小姑娘而言,成长遥遥无期,她娘纯是杞人忧天,且跟人睡一块有甚好,曲陵南自来只睡惯自家床褥,要她分一半给旁人,哪怕给她娘亲,曲陵南都不乐意。
故当她猫着身子缩在傅府厅外花丛内时,小姑娘真心实意地替她未曾谋面的爹烦忧,分半张被子与人,这等事做一次两次便罢,若天天年年如是,还不如一早死了的好。
那就别便宜旁人,让自己一刀劈了算了。
曲陵南摸了摸腰际的小柴刀,面无表情扫过往来宾客,暗暗比较从哪伏击比较好,她于狩猎伏击一道全是自己日观飞禽,夜观走兽琢磨出来。说穿了无什么奥妙,惟耐性二字而已。蛰伏半宿,全力一击,一击不中,全身而退,再谋其他机缘。
她没杀过人,但这些年打猎易物全靠她一人,如何一刀毙命,剥皮剔骨,小姑娘做得娴熟,想来宰人也不过如此。
只是这满堂宾客,哪个才是她名义上的爹?天道循环,皆有定数,她爹欠她一笔债,旁人可没有。
万不能杀错了。
曲陵南顺了一只外酥内软的点心,躲在一丛繁茂的灌木后头,她小心地用前排牙齿咬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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