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 / 4)
仔细听仿似哭她的女儿还是儿媳得,想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宛娘心里不禁恻然,坟前并不见旁人,瞅着甚为凄凉。
老妇人越哭越悲,宛娘却无心理会她,略辨了辨方向,便要走,没走出两步,忽听后面没了哭声,讶异的回头一瞧,老妇人趴在坟上,仿似不动了,宛娘急忙过去,把她扶在自己怀里,只见双眼紧闭,连气息都弱了,估摸悲痛过度,哭晕了。
宛娘掐住她的人中,半晌儿老妇人才缓过来,睁开眼看见她,揉了揉眼道:“秋娘,秋娘啊!娘就知道,你不能撇下娘就去了,让娘可怎生是好?待永寿家来,娘可如何跟他交代了去!”
想是哭糊涂了,等她略缓过些,宛娘劝道:“妈妈年纪大了,保重身子要紧,悲痛太过难免伤身。”
老妇人这会儿仿佛回过神来,伸手撑着要起来,站了几下都没站起来,想来人老胳膊腿儿都僵了,又在这儿坟上不知哭了多久,力气早没了,哪里撑得住,宛娘便扶着她站起来道:“妈妈家住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老妇人脸色暗了暗,叹道:“老婆子是外乡人,哪有什么家,北边走几里,有个烧砖的破窑洞,老婆子暂在哪里容身。”
宛娘想了想,横竖自己也要往那边去,便帮着收拾了东西,扶着老妇往北边走去,果真不远,走了些时候,便瞧见那个破窑洞,宛娘扶着老妇人进了窑洞坐下,想给老妇倒碗水,四下看了看,竟是家徒四壁,只角落一个破水缸上有个缺了边儿的粗瓷碗,宛娘拿了半碗水端过来,服侍老妇喝下去。
有心就走,瞧瞧老妇人这境况,宛娘又觉不忍,这老妇瞧着年纪也有六十往上了,且年老体衰,她一个人在这个破窑洞里可怎生好?便问:“妈妈既是外乡人,怎的耽搁在这青州府里了?”
宛娘不问还罢,这一问又勾起了老人的伤心事,老妇人又抹起了眼泪道:“你是个好心人,老婆子也不瞒你,我本登州府东明县人士,婆家姓张,娘家姓张,膝下只生了一儿,十七上娶了媳妇于氏秋娘进门,新婚三日赶上边境闹蛮子,朝廷征兵,我那儿子一去至今三载也无音讯,丢下我老两口年老体衰的,都指望着我这贤良的儿媳妇做些针线绣活儿养活着,不想年上,我那老头子一病也去了,我跟儿媳两个苦无生计依靠,便卖了家里的房子地,南下投亲,哪想到了这青州府里,儿媳一病不起,船家怕是瘟病,强赶着我婆媳二人下船,无处存身,只得在这破窑洞里住下,前几日儿媳终没熬过,闭眼去了,撇下我这么个老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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