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3 / 6)
了会,放下手里的茶盏,立身,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总比某位一直药汤里苦着的强,磊儿该睡了,我去看看。”
说着,还不忘作势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淡定地瞟了眼明显隔应到,面色晦暗挫败、眸光阴鸷且正咬牙切齿的慕容棋,开门扬长而去。
一零一回 悔意
是夜,窗外,月色皎皎,凉风徐徐。祁暮清刚沐浴完,长发微湿随意披散着,外袍松垮地披搭在肩上,中衣微敞,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手持半卷书,状似认真地看着;侧歪着半个身斜卧在榻上,一派悠闲舒适之态。
平阳则坐在榻的另一侧,轻歪着身子,下意识地凑头靠灯盏近些,低首拿着件小娃儿的衣衫正一针一线细心地缝制着。
定眼瞧着面前半翻开的书卷,却不知早已神游到了哪里。祁暮清甚是心不在焉,亦有些恍然,不觉间,突想起先前慕容棋欠揍的话语,不由蹙紧剑眉,索然无味地将书卷丢置一边,抬首瞧向正低首认真做针线活的平阳,眸底掩不住那份浓情与蜜意。
只有这时,他才敢无所顾忌地多看几眼。如今纷乱的局势,但凡有血男儿皆满腹志向,愿以天下为己任当。而他,却舍不得、放不下,硬生生被自己的情感纠结牵绊在这里。纵使慕容棋那般取笑来,甚至不惜直言相告地点透:他所眷恋的一切根本没有未来,即使有,也绝不是好的。
君主无道,则取而代之。而如今静守蛰伏,待时机,攻而取之嘛?自耿吴之乱后,大夏朝早已是名存实亡之势。虽有过几位有为的君主欲力挽狂澜,却已是大厦倾颓,非一木所能支矣。
各地藩镇一直以来明争暗斗不断,他们处于此漩涡激流中,自也不能置身事外。惟有奋力相搏,方能保住自身万全。历经数代的坚守努力,总算创下今日之局面,委实不易。一直以来,不管是那些周边豪强,抑或是朝廷,明里暗里潜在的威胁争斗从未停止过。
身处此等乱世,跻身洪流之中,明则保身早已是妄想。先帝在时,没准可以拖延,可如今,当真快了。就连对朝廷一直表忠心的申王李厚忠也开始动摇,其他的,怕更是……也许,就在眼前了。他们祁、慕容两家势力算较强的,自然是各方皆想拉拢讨好的,但亦是都想除之而后快的。
对于他们,想在这场争乱中存活下来,且继续生存,自然分外的难。唯一的办法:只有凭已身之力杀出重围,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可一旦开始,终会有那么一天的。要是以前,他绝不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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