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七)(2 / 8)
,几十万蒙古军虎视眈眈。对如今这个风雨飘摇的华夏而言,新政也好,约法也罢,为的是让一个国家避免于灭亡的命运。为的是保存一个拥有数千年文明的民族不集体沦为入侵者的奴隶。如果背离了这个目标,如果单纯为了新政而新政,新政也好,约法也罢,就统统失去了其意义。
文天祥放下水杯,怀着满腹心事慢慢走出了屋子。大部分幕僚还没有起床,静悄悄的院落里,可以听见刚刚孵化的幼鸟在巢中鸣叫。一只羽毛褐黑,翅膀尖端带着几点白色的母鸟叼着食物从半空中落下,幼鸟的鸣叫声更大,吱吱喳喳地试图把同胞兄弟挤到旁边,多为自己争一口食物。
在这个时候多吃一口,就意味着在将来出巢后能多几分成活希望。自然界的生物都有其生存法则,很残忍,也很简单。
“这个时代世界各国都在慢慢走出黑暗与蒙昧,谁快一步,在将来的世界里,优势就更大一些。所以我们不能一次次重复明君清官的老路,而是要寻找一种可不断自我完善的发展方式!”文天祥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向周围的人灌输过类似道理,可周围的听众通常笑一笑,把他理解为大都督从天书上得到的某种预言,而无法把预言和现实世界紧密联系起来。
没有人像他一样经历过两场生死,也没有人像他一样用后世的眼光看现在的世界,所以,即便是跟文天祥关系最亲近的人,也无法理解他心中的坚持,以及由于坚持而带来的孤独。
尽管在这个时代,人类第一条宪法已经出现七十多年,佛罗伦萨共和国已经走过了两百年历程,文艺复兴已经开始在黑暗的西方冒出火苗,马上要让一直落后于东方的西方世界获得腾飞的动力。但那都发生于遥远的万里之外,西方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除了从阿拉伯商人那能听到些模糊的消息,大伙得不到其他任何印象。没有切实印象,就很难理解文天祥所讲述的文明之间的竞争。
所以,孤独从百丈岭上醒来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陪伴着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几声轻轻的脚步从背后的甬道上传来,慢慢向自己靠近。文天祥闻声回头,看见代理参谋长宋清浊和几个年青幕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跟在了自己身后。
由于需要经常骑马的缘故,大都督的年青幕僚都不喜欢穿长袍。仿照破虏军铠甲样式裁减的紧袖散腿便装就成了他们穿着的首选。福州靠海,天气很潮湿,用引进天竺棉纺织的棉布吸汗透气,最适合在这样的天气里穿。仲秋的阳光下,一身剪裁得体的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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