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要做自己(3 / 4)
?”贺明月觉得今晚的月亮好亮,“一眼望到头的一辈子,好无聊。”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贺明月忍不住想余子好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她们两个,可能都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有社会经历。不过一个自愿,一个被迫。一个衣食无忧纯粹体验,一个真实地感受生存压力。
子好心地善良,干脆磊落,独立自强,为什么要平白多受这么多苦?
余子好总在想家里有多穷。妈妈总在念:“交不起学费了,明天不吃肉吧,该交电费了。你要听话,妈妈很苦,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捱到头啊……”她小时候总是活在明天可能就一无所有的恐惧之中,她无法拒绝地听了妈妈所有的生存压力,并且自觉地转化成自己的压力。上中学后,她开始在意外貌,很想买一个发夹。等她悄悄存够钱,买了夹子后,高高兴兴回家,妈妈高高兴兴地提着一口袋白菜叶子,说:“今天菜市场有人进货,很多白菜叶子不要了,我就叫老板给我了。哇,这么大口袋,我们可以吃三四天!”她到现在都记得那种感觉——羞耻。好像被扒光衣服,神明们指指点点。她有什么资格去过更好的生活呢?她真的懂事听话吗?都是假象,她也只是一个虚荣的孩子。
她不配快乐,不配有欲望,生她的人活得那么苦,她有什么资格?
后来弟弟上中学了,开家长会,老师说:“男生会在这个时期会疯狂发育,家长们最好多给孩子补补钙。”他们家一下子就不穷了,每天都有猪骨汤。
弟弟说:“我想买双运动鞋。”一双阿迪达斯,一千二百八。
她家真的好穷,她家也真的好富。妈妈,为什么?
远处的两个人歇够了,向这边走来。余子好深呼一口气,坐起来。
贺明月这时候莫名其妙说:“因为老天想让你逆风翻盘,绝地反杀,赢一手满堂喝彩。”
余子好一笑:“感觉很刺激的样子。”贺明月挑眉,“要不被干掉,要不干死它。”两个人击了一下掌。
“我也要来,我也要来!”柯一忆一巴掌打在两人手上。
贺明月翻了一个白眼——养不教,父之过。
四个人手挽手,拖着残废的腿,一步一步往宿舍挪。
柯一忆:“我的天,我有点儿害怕明天的太阳。”
贺明月:“我不会起来的。”
余子好:“我刚跑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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