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2 / 4)
珠从眼角滚落。
昀凰酸楚泫然,侧眸看向尚尧,他怔了似的定定瞧着孩子,英锐眉目融化在一层近乎无措的柔软里,眼中满是愧意,“衡儿,父皇在这里,父皇回来了。”
阿衡睁开乌濛濛的一双眼睛,眸子带着水汽,眨了眨,不相信似的盯住他半晌,也不出声,只大颗大颗泪珠往下滚,一双小手攀住尚尧颈间,说什么也不放开了。
尚尧阖目叹息,轻轻拍抚阿衡后背,用指头抹去他小脸上的泪水。
昀凰拈了丝帕,还未触到阿衡脸庞,他便将头一扭,飞快躲开,满怀戒备地将父皇攀得更紧了。
外边药已煎好,仲太医小心翼翼奉上,将殿下的病情和诊治用药之法细细禀奏。尚尧面沉如水的听了,颔了颔首,商妤亲手将药接过。
咚一声,却是姜氏直身跪下,膝头着地之声极重,令太医一惊。
“贱妾斗胆奏请,让小女戴罪替殿下试药。”
姜氏额头触地,鬓发汗湿,语意恳切。
从玑一怔之下明白了嫂嫂的用心,怕皇上皇后因此对于家生疑,对她生疑,故让亲身骨肉殊微先替皇子尝药,以防再生万一。从玑暗皱眉头,嫂嫂此举实在有些太过,急欲表露忠心,摆脱嫌隙,以皇上的性情,看在眼中只怕更生嫌厌。
果然,皇上闻言,眼也未抬,薄唇如锋,冷意里似有不屑。
姜氏僵直地跪在地上,从玑大气不敢出。
却听皇后宛声道,“皇上,妾身以为可行。”
皇上望了皇后,不置可否。
皇后又道,“太医说,女童所患病症与衡儿相同,且起病在先,不如教太医也瞧一瞧,试试药方是否对症。”
“也好。”皇上仍是看也不看姜氏,神色却因皇后之言和缓了几分。跪地的姜氏忙向皇后谢恩,从玑却隐隐觉得,皇后此举别有深意,更叫人忐忑。
裹在斗篷里的殊微被仆妇抱进来,两腮潮红,发髻松散,怕是从睡中匆匆起来,目光还懵懂着,见到母亲跪在地上,立时懂事地从仆妇手里挣下地,朝皇上皇后蜷身就拜。皇后的目光落在殊微身上,若有所思,清冷容色里隐现一丝温柔。
太医查看了一番,见殊微只是发热,脸上手上不见红疹,皱眉沉思片刻,匀出一份药来给她服下。那药气辛腥,闻着也知极苦,殊微一声不出地喝下了。
虚弱依偎在父皇怀抱中的阿衡,默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