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上(4 / 5)
住,喃喃重复嫁衣二字,问什么是嫁衣。
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或许是当年自己也曾穿过的嫁衣。
她那样痴痴的,望着,抚着嫁衣的一纹一绣,令昀凰彻夜也未落下的眼泪终于滚落。昀凰将嫁衣脱下,惊得左右宫人纷纷跪下拦阻。
“公主,嫁衣脱下再着,是大忌讳,万万不可!”
“有什么可忌讳的。”
“这,这,这是要二嫁的不吉之兆啊。”
终究没有人拦得住昀凰将嫁衣脱下披在了恪妃身上,恪妃欢喜的披着嫁衣,在殿内起舞,广袖高扬,如凤蝶翩跹。昀凰静静含笑望着母亲,泪水却将两颊的红妆洗去了。宫人唯恐公主妆容不整的出嫁,取了恪妃妆台上的胭脂盒,要为公主补上红妆。
母妃从宫人手中抢过胭脂盒,笑盈盈道,“我来给你染。”
她落手如顽童,将本该染在脸颊的胭脂,染上了昀凰的眼尾。侍妆尚宫又急又怕,上殿拜别皇上的时辰已到,来不及为公主重新净面梳妆了。昀凰瞧着镜中母妃为自己点染的红痕,只是莞尔,拈起朱砂笔来,信手在那红痕上一挑,便成了一抹绯色妖娆。
昀凰重新穿好嫁衣,端正的在恪妃面前跪下三拜,临行辞别。
恪妃不明所以,忙要拉她起来。
昀凰张开双臂,将瘦弱的母亲抱住,在她耳边低声道,“母妃,等庭前的木槿花来年再开之时,我便回来了,你要珍重……若是念我,便去看看木槿花还有多久会开。你要记得,冬去春来,花一定会开的。”
母妃似懂非懂,依言点头。
临到昀凰转身离去,走出殿门之际,她却追上来,将那胭脂盒放到昀凰手中,轻轻笑道,“你染这个真好看,明日来,再染给我看。”
昀凰无法回答她,语声哽在喉中,只怕一开口就成悲咽。
母妃的胭脂盒,握在手中,伴着昀凰一步步走上殿去,在百官之前,向皇兄行礼拜别。御座上的那人,面容隐匿在帝冕十二旒之后,如雾月,如远岚,可见不可及,似见又不见。
直至他走下御座,来到她的面前,仍是遥不可及的皇兄,不是她的少桓。
他那双冰冷得像被霜雪浸透了似的手,扶了她起来,亲送她登上鸾车。他和她并肩缓缓而行,踏着长长的洒金宫毡,她的凤冠璎珞,他的明珠冕旒,一步一摇曳,辉光隔开了彼此。
临到登车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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