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 4)
袖袍之下。
圆圆的,润泽的,冰凉的。
难道是……夜明珠?
纪筝的表情松动了一瞬,出现了一丝的哭笑不得。
他随口提了一句夜明珠,明辞越便真的会去寻一颗夜明珠,他随手比划的有多大,明辞越寻来的夜明珠便有多大,丝毫不会差。
明辞越就是这样一个人,几近于固执地守着君君臣臣的礼义准则,在朝廷官场的汹涌激浪之中,他就如一颗鹅卵石,温润得毫无棱角。
不知这样的人底线究竟在何处,要受到怎样的刺激才会造反夺位。
世人对他的评价当真不假。
这才是真正的明辞越。
纪筝暂且松了口气,偷偷在袖袍之下攥紧了明辞越送他的夜明珠,保险起见装死依旧。
“圣上?”
“……”
“圣上,请恕臣僭越。”
“……”
纪筝听到一声沉沉的叹气。不一会儿有人帮他将垂挂在榻边的足靴抬起,工工整整地放回榻上,又将他落在半空的虚软手臂平整地叠在腹前。
帮他轻抬起上身,理顺了头发,再重新扶着肩头,缓缓放下。
纪筝不再提防,只是任明辞越摆布。他突然感受到对方动作好似一僵,随后后脑处一阵动作带起的疾风。
下一刻,他的脑袋毫无预兆地和太医院冰凉的玉石榻来了个亲密接触。
纪筝;……
“微臣该死!”那声音又愕然又自责。
纪筝疼得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咬紧牙关,音节也差点要从嗓子深处飘逸出来。
他等着明辞越还他枕头,等了半晌,侧目从缝隙中瞄见明辞越静默半刻,面色沉重,起身,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咚地一声膝盖着地,半跪下去,大有绝不再越线半步之态。
纪筝:……朕怀疑皇叔在报复朕,但朕没有证据。
天子的后腰处前些日子刚伤得不轻,躺着时间久了,哪里受得了身底下这种又硬又凉的玉石床榻。
纪筝半眯双眸,隐隐瞧见那人有起身之势。
“恕臣僭越。”
纪筝暗自期待温和知礼的明辞越能善解人意,过来把他抱起来,换个软和点的地方。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厚重大氅盖了上来,从脚覆到了肩,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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