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6)
纪筝正对着那黑衣蒙面之人, 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发觉明辞越怀中之人是他之时,面容好似僵硬了,连动作都明显出现了一瞬的迟疑。
可明辞越压根不会因他停下而停下, 再不给他一丝的反击机会,直直翻手折断那柄锐器, 就着折断处的参差尖刺朝那人肩窝猛地刺去!
那人勉强躲开, 狼狈地后退三五步,毫不恋战,作势翻窗就想逃。
实力差距太过悬殊, 明辞越跨步追上, 下一刺直冲左胸心窝而去。
纪筝矗立在原地, 怔怔地旁边这场争斗。不, 根本不能算争斗,这几近是单方面的屠戮。
明辞越本就是西漠的长.枪战神,系着红影的□□才是明家的绝技, 而这把细长叫不出名的物什正和了他的习惯,用起来得心应手。
颈窝, 眼窝,腹部, 每一击都直冲人体柔软之处而去,毫不留情, 锋利而残戾, 手法绝不能称作光明磊落,那只是眼露凶光的草原狼,滴淌着鲜血的尖齿。
纪筝只是个在现代文明社会躺了十余年的病秧子,没见识过战场,没握住过谁的生命, 更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过这样简单,直接的暴力美学。
况且对方还是明辞越,绝艳的面容依然淡漠,与每日跪拜在自己面前行礼之时的神情别无二致,手下却招招阴毒。
这般的反差让纪筝猛地一寒噤,所以……战场上的明辞越也是这般么,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是这般么。
他曾形容明辞越是温润内敛,收入剑鞘的君子剑,眼下茫茫然之间又觉得自己错了。
明辞越用□□,不用剑。他没有剑的鞘,没有剑的招数,更没有剑自卫回旋的余地。一出手,要的便是对方的性命。
纪筝当然不是在同情,在怜悯。他只是本能地开始畏惧这种绝对的锋刃,而与其同时,心底却又悄悄燃起一星半点从未有过的火苗,那是每个男性与生俱来,对武器,对力量,对征服的渴望。
他难以遏制地血液上涌,心跳加速,心底低低地呢喃了一声,“皇叔……这就是你么,皇叔。”
正是这一档口,明辞越神情出现了一瞬松懈,出枪之时偏转目光,向着他的方向回过了头。
那撑坐在地上,连连倒退的蒙面之人躲过了这一击后,目光也跟着望向了天子,看起来裹成一个球,软绵无力的小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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