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外公病重(2 / 3)
没人管他,他就瞒着我们,上个礼拜才说。医生说,最多还剩一个月了。他还不想住院,说活够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怎么能这样?”
肝癌晚期,居然是这样可怕的疾病,叫我们连与之抗争的勇气都消退了大半。
“外公现在是在医院吗?医生没有办法可以延长他的生命吗?”我问道。
“没用的,元元。他现在吃着药,但已经控制不住了,没用啊。如果能再早半年发现就好了……”
我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打在和妈交握的手上,外公说他活够了,哪里能够呢,他今年还没过上七十三岁的生日,而我们同小区的老人有的八十岁还在跳舞。
说活够了,只是在安慰子女们。
“舅舅,舅舅知道吗?”
外公和舅舅关系不好,亲生的父子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逢年过节连个电话也不曾通过。只是,外公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你外公先告诉的我,我再告诉的你舅舅。”妈抹了一把脸,“我想想就生气,都什么时候了,你外公他还倔!难道要弄到死后连个捧骨灰盒的人都没有的地步吗!”
在外公老家,白事的习俗是直系亲属的男丁捧骨灰盒,女丁捧遗照,按照血缘的亲疏远近代际替补。
“那舅舅知道后去医院看了外公吗?”
“去了一趟,又吵起来了,我们都被他轰出来了。我就不懂了,人命大过天,怎么他们还能吵起来?元元,你明天记得让让你外公,他现在脾气古怪,见谁都不顺眼,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在亲眼看到外公前,我心里是没把这番话当真的。虽说我不是他亲外孙,但他一向对我很和善,我记得小时候还拿过他给的厚厚的红包。待人这么和气的外公,话再难听也难听不到哪儿去。
我和陈诤进了他的病房,他半躺在枕头上,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眼神呆滞,好久也不动一下。
进病房前,护士提醒我们老人刚服过止疼药,情绪不佳。
我不敢大声说话,便走到床边的椅子旁,敲了敲床头柜提醒有人来了,随后小心坐下,轻声唤他:“外公。”
陈诤跟在我身边,也喊了一句“外公”。
外公转过头看我,布满沟壑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汗珠,报纸被抓破了几道痕,由此可见他并不是在看报纸,只是借着看报纸的动作遮掩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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