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3 / 7)

身后跟着老爸。老爸挺着初初显怀的啤酒肚，把腰带解下来就要往闻晓身上抽。

    “你个臭小子，老子一天不在，你就又上房揭瓦了！老子今天在你老师那里当了孙子，今天也让你当当孙子！”

    闻晓东躲西藏，上蹿下跳，还不忘还嘴：“我爷爷才不舍得打他孙子呢！”

    “呦喝？”老闻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挥着腰带猛抽，不过怎么抽都和闻晓差那么一点距离。眼看着要抽到了，他手一缩，又没抽到。

    闻晓洋洋得意，这老胖子，还想打他儿子呢，追都追不上哦。

    他回过头，正要再火上浇油嘲讽几句，场景却猛然变换。他看到，老爸一动不动地站在江边。他穿着破损的皮夹克，瘦了一大圈，胖胖的圆脸已经瘪了双颊。他双眼僵直，对闻晓说：

    “小兔崽子，老爸要走了，你可怎么办啊。快点长大吧，长大就不会难受了。照顾好你妈妈，照顾好你自己。”

    江风湿寒，吹开老爸的皮夹克，江水汹涌，淹没了老爸。

    闻晓尖叫一声，往江里冲。

    他是被云卧白叫醒的，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睁眼时，他才感觉到双眼酸疼，耳后湿湿的，原来是哭湿了枕头。

    “做噩梦了是吗？没事了，没事了，梦都是反的。醒了就没事了。”云卧白小心地把闻晓抱起来，把倒好的温水送到闻晓嘴边，“喝点水，缓一下。”

    “谢谢……”闻晓靠在云卧白怀里，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啜饮。

    他出了一身冷汗，睡衣已经湿透了，一阵一阵地发凉，靠在云卧白温热宽阔的怀抱里，温暖到舒服。他的指尖也冰冰凉凉，汲取着水杯的温度。

    “……不是反的。”

    不是反的。

    如果他没有和大闻互换时空，老爸就会被恶意的商业竞争害到走投无路，用自杀来保护妻儿。老妈会绝望痛苦到精神失常，他也会……被一个人渣诱骗、折磨十五年。

    闻晓突然阵阵心慌，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水杯因脱力砸到被子上，他瘫软在云卧白的怀里，无力地扯住云卧白的胳膊：“云卧白，我怕，难受……”

    “晓晓？”

    云卧白一手抱住闻晓，另一只手去探闻晓的额头。

    “好烫！”

    只这半分钟里，云卧白揽住闻晓的那只胳膊，衣料已经被闻晓身上出的汗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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