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4 / 6)
房子只有那么大,刘发旺在里屋就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他边咳嗽边叫:“赵婶,别进来,我这病传染。”
“哪有那么严重,说个话就能传染!我大小在医院干过几十年,虽算不上好大夫,但做个土郎中还凑合。”赵奶奶掀开门帘对发旺说:“人呐,都是自己吓自己,好人也给吓坏。你这病虽说难治,但也别悲观,现在的医疗水平比起旧社会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关键自己要有信心,要静养,积极配合治疗,营养也要跟上去……”
女人们喝着红糖水,从安慰金娣开始,到左邻右舍的琐事,再到各自所见的趣闻,那话题又广泛又跑的快,一溜烟的功夫就过去两万五千里,全然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这些媳妇儿平常工作家庭两头忙,难得有闲功夫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胡侃。正侃得起劲,居委会主任李大娘挎着篮子,迈着小脚,一步三晃地走过来。她住在巷口对面的马路边上,是这片地儿居住时间最长的老住户,对这片区的情况最熟悉。小到哪家的缸破了,哪家的瓦漏了,她都了如指掌。
这老太太还有个特点:护犊子。每次运D来临,G社都要抓些典型,少不了要点发旺的名,多数让老太太凭一股蛮劲和三寸不烂之舌给顶回去。也有顶不过去的时候,她会第一个上台把挂牌的发旺揪出来,对着台下几百上千人喊:“刘发旺这个人我知根知底,他老家在安徽。那一年RB鬼子打到安徽,烧杀抢掠,丧尽天良。他爸妈和哥都死在RB人枪*炮下,他是一个人逃难逃到咱们城里。那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萎萎缩缩的东家讨点,西家要点,哪儿有零活就抢着干,就为有口饭吃……”
当初刘发旺随着难民逃到城里,龟缩在李大娘的屋檐下,又冷又饿,要不是李大娘给一碗热呼呼的米粥,他或许早已不再人世。这段活命恩情,发旺一直难忘,但凡大娘有差遣,他定是义不容辞的赴汤蹈火。
李大娘回忆起过去的事,眼角就会湿润:“后来,RB鬼子赶跑了,大伙都指望能过上好日子。可国*民D又挑起内战,搞得民不聊生。早上驮一袋子钱还能买到一袋米,到晌午就只能买半袋,傍晚就得按斤称。”
台下鸦雀无声,一些经历过那岁月的人都抹着眼泪。
“刘发旺在走投无路下,为混口饭吃就到旧军队里当了差。这是不可原谅的,但他这个人还算老实本份。快解放那年,敌人获息有位地Ⅹⅰαo党同志藏在我家,他连夜跑来通知,为安全转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这些年他在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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