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雪(1 / 5)
待吉孟氏和郝掌柜谈好,已近辰时正。有从南方新来的布匹,那肯定有折损。像过去一样,吉孟氏挑了几匹,又称了几斤线。
吉安有注意到,她娘买的线里有金、银线,看来是接了大活。年节将近,县里办喜事的大户不少。每到这时,就是她娘最忙的时候。不过近几年,年岁上身,眼神越发不好,爹已不再让接太耗费心神的活了。
这回应该是推不掉。
来时一大包袱,离开时两手空空。布匹、线、碎布都暂放在绣坊,吉诚办完事后,会走这取。
吉安戴着帷帽,挽着她娘,往对街银丰楼。娘俩才走进店里,吉忠明就与一身着交领直襟长袍的中年男子出了书岳楼。
两人并肩,叙着话。
“范、齐两州虽同在陕东辖下,又紧挨着。但论起文风,咱们齐州府要略逊色于范州。楚陌此人,年纪小小就在范州府院试夺得榜首,若无意外,明年秋闱必定榜上有名。”话到此,中年男子不禁感叹:“十七岁的举人,前途无量啊!”
只到底年少,不免轻狂。途经书岳楼,却不入,他是看不上京城张氏,还是不知楼中有多少人在等他?
双手背在后的吉忠明,点头认同:“确实,单就年岁,他就胜过九成九的学子。”转眼看向右,对这个儿子,曾经他是寄予了厚望,只如今那份心思却已淡了。
“不过,前朝亦有樊尹,四旬立业,成就贤士。故文礼,你也不用过于急切。”
文礼是吉彦的字。
吉彦今日来书岳楼,也是想见一见范州府楚陌:“请爹安心,儿子羡慕有之,但并不觉己身差多少。”自成秀才后,他苦读十三载,下场两次,对明年的乡试亦成竹在胸。
心稳就好,吉忠明没再把话放在楚陌身上,转而说起家中事:“天冷了,信旻到底大了,晨起不用人催。穿好衣,还会将信嘉刨出被窝”
吉彦闻之欣慰,他有一月没见着三个孩子了。
“这些年你一直在外求学,管他们少。我和你娘也老了,精气神不比过去。好在家里有老大压着,私塾里有老二看着。两娃在学业上,没落人后。”
“儿子惭愧。”
吉忠明笑笑:“你娘今早给我补衣,针是我给她穿的线。眼睛不行了,年轻时为了家里日子好过些,不顾身子没日没夜地绣。现在老了,罪也来了。我有心让她少做女红,但她总觉家里不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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