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舞一曲(5 / 6)
头颅、洒热血……
大抵天底下的美都是共通的,这破阵舞一起,便似撩起每个人存于心头的家国情怀,人人心头鼓胀……
便在这时,一曲琴音忽起,似自九天来,完美地嵌入这支舞,琴声铿锵,嘈嘈切切如珠玉落盘,似银瓶乍破。
铿锵的雨点簌簌而下,伴随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郑菀回旋得更急,跳出了一个三十六旋——乐声抚过众人的耳朵,穿过他们的心脏,传出石舫,传出水榭,最后飘荡在四季不腐的骊泗汤。
不论是临窗赋诗之人,还是嬉笑清谈之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侧着耳朵静静地听。
他们听到了金戈铁马,听到了潺潺流水,听到了江南烟雨,听到了漠北狼烟。
大梁建国伊始,国土破碎,全是梁太宗东征西站,一块块收回失地——
活得久一些的,还能记起当年。
琴音起至最高,戛然而止。
白发苍苍的老者,泪流满面。
郑菀也伴着这琴声,停止了跳舞。
她看向崔望,他不知何时从长几后走出,膝上是名琴焦尾,如玉雕就的十指还按在琴弦,她第一次在他看中看到了情绪。
似春日街头的微风,不够浓,不够暖,却让人想就地大睡一场。
“你——”
“啪啪啪——”容怡大煞风景地鼓起掌来,脸蛋笑得红扑扑,“菀娘,菀娘,你跳得真好!这位郎君,也是天音。”
“此琴此舞,见之此生无憾。”
有一儿郎起身,将髻边所簪之花递与郑菀,“郑小娘子,是我之前粗碍,能跳出此舞之人,便是有些狂悖,也是应当。”
这人仿佛开了道闸,方才还对欺辱视而不见的儿郎们纷纷摘下鬓边之花,赠与郑菀。
不到一会儿,她手中便捧了厚厚一堆。
赠花以酬情,对大梁人来说,得他人所赠之花,代表着那人的钦慕和敬仰。
容沁皱着鼻子,半晌才道了一声:“菀娘,你骗得我好苦!”
郑菀未说话,只捧着花默默回了座位。
“菀娘原来会舞,倒叫我虚惊一场,当初也不知哪位传出来的话柄,让人说了这许多年!”柳二娘子半嗔半怪道。
还能是谁。
她阿耶。
郑菀五岁时,父亲便找了舞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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