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0 / 13)
她抬手勾着严兰生的衣领往回领。
严兰生顺从踉跄之余,还回头多抢了一句:“——我再说一遍,我家女郎不是为了给谁找药而活,她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主张。她与大司马之间无甚恩不恩的,那叫情,此间自有大司马懂得,何用外人质问!”
回应他的是马蹄愤然离去的声音。
扬尘落尽,簪缨无奈地看着严兰生,“你这样说,倒是骂我。”
严兰生收起那副尖酸的嘴脸,柔眉软目地看着这个明明比他小了好几岁,却无一丝软弱稚态,反而静默坚毅的小妹妹,轻道:“女郎,你辛苦了。”
怀揣这一日沉重之心的簪缨,与那双带笑的眼睛对视片刻,垂下眸子,很轻地吐了一口气。
至少,不是所有人看她都如愚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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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榆一路挥鞭打马,回到陵川又是一日。
丁鞭正愤慨地向卫觎汇报:“用了刑的魏卒俘虏交代了,他
们见有战马化脓病死,就将剩下的瘟马赶往河北济水一带,又分了一队人把死马马肉割下风干,一路往南无偿发给贫弱的流民,意图将瘟疫传给南人。”
正说到这里,便见谢榆回返,下马时甚至绊了一下。
卫觎蹙目相视。
丁鞭意外地看着谢榆通红的双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将军,佛睛黑石没了!”谢榆开口便是哭腔。
“什么叫……没了?”丁鞭大吃一惊,往前迈了两步,下意识看向卫觎。
卫觎立在衢口牌楼之下,身影颀长,阳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两侧打下阴影。他嘬唇一声,召来扶翼。“她出了何事,舌头捋直说话。”
谢榆一腔悲懑,将他所闻所见毫无保留,一五一十都转述给卫觎。
丁鞭越听越心惊,他方才还在侥幸,现下天气不算热,南边的城镇未必就会大起瘟疫。可没想到山阳城已经沦陷了。
再听听谢榆对唐娘子的质问,丁鞭更不可思议,“你怎么能……”
“她自幼丧父失母。”卫觎上马,踞鞍回头的眼神森冷得令人胆寒,声音却平静如冰,“她做错了什么,让谢参将敢拿她已故双亲说事。”
谢榆扑通跪倒,冒死哭道:“可是那味药是大将军的救命之物啊!”
“大将军!”正这时,一匹快马飞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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