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身(4 / 6)
人能叫他知道委屈两个字怎么写呐!
何况是委屈了他的爱妻,比委屈他本人更甚。早在二凤皇帝刚登基的时候,就把长孙安业削的身上半个官职也没有了,要不是念着到底血缘斩不断,都姓长孙,不好让皇后有个获罪身亡有辱名声的哥哥,二凤皇帝就得请长孙安业去死一死。
而武家这边,原本武士彠的爵位虽没有传下去,然他生前是荆州都督,官位也是足以荫子的,其两子都得封了五品的虚职。
就在长孙皇后提过这事后,二凤皇帝干脆利落就把这两人的官职抹了,让他们滚回老家去闭门思过。
这边罚完官职,另一边,为表示他亦厚待曾经的开国功臣的遗孤,他便让长孙皇后赏了一百匹绢给杨氏,又择了武士彠的第二个女儿(因第一个女儿已经嫁人了)入宫为嫔妃,还独独给她赐了名。
某种意义上说,媚娘这个人跟一百匹绢,在圣人眼里都是一样的,是施恩太上皇旧臣的恩典。
陶姑姑自不会将皇帝召武才人入宫的缘故说的这么透彻,只与姜沃说了武家之故,又叹道:“所以我才说,武才人可惜了。义原国公故去后,圣人并没有恩旨,武家就此便没了爵位,家中亲兄弟又这般不做人,杨家又是外家……进宫后难免身份上尴尬了些。”
要是武士彠还在,武才人没的说,肯定是新人里出身最好的一个,然现在却落到中下游去了。
家里有爵位,和家里有过爵位完全是两个概念。
小小年纪,饱经离丧,甚至亲历兄长反目驱逐抛却之苦,又饱尝三年寄人篱下之愁,武才人这般颠沛际遇陶姑姑说起来也不免感慨。
又看着姜沃: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有些同病相怜了。
“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几乎同一时刻,媚娘也有了这般感慨。
与其余年纪相仿,爱娇不受气的少女们不同,媚娘极少发没必要的牢骚:作为天子嫔御入宫,却只能住在宫女所居的掖庭,用王才人的话说自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论理论情儿都不该这样!”
媚娘不接话,只是心道:这是打小没经过波折的,才理直气壮觉得这世道会‘按理来说’。
媚娘在心中冷静道:按理来说,母亲正正经经先帝赐婚的正室夫人,父亲去世后,她们母女还不该被赶出家门投奔亲戚呢。
没有什么‘按理来说’,更没有什么‘有这等身份就一定能得到这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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