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野栗鸡汤(7 / 10)
个紫袍金带炊饼,直往那滔滔不绝讨人嫌的嘴里一塞,“湘姐儿不是沈娘子的孩子,是她妹妹……罢了,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你且吃了这饼,便知晓我为何与她相熟了。”
孟三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塞了一嘴,一时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呜呜呜地再也说不出讨嫌的话来,众人见他吃瘪,也纷纷大笑起来。
“哎?好似真挺美味的,手艺确实不错。”好不容易嚼了几下吞下去,孟三惊喜地看向了谢祁,“你难道真因为她做的饼好吃便与她折节相交了么?”
“何为折节?这话便不对。”谢祁不赞同地蹙眉:“天地之间,人皆同类,岂以身份之殊而相轻耶?我以为,贵者不必骄,贱者也不必卑。所谓贵贱,不过是祖上积下的家私多寡不同,与其人又有何关系?不论是读书人也好、卖饼娘子也好,士农工商,也不过是从业有别罢了。难道贩夫走卒或引车卖浆者流,便不能怀壮志、具才情了么?你们都推崇冯七娘的诗文,我却觉得听来靡靡霏霏,尽是闺阁中的无病呻吟罢了。冯七娘生在贵胄之家,父母疼爱、衣食无忧,因此才会不识愁而强说愁,其实这也无错,反倒是天大的幸运。有这样的幸运又如何呢?在我眼里,沈娘子虽不通诗文,却更通透可爱。”
尚岸和孟三几人都听得沉思了起来。
谢祁仰头,残阳半掩,余晖正奋力透云而出,他步履渐缓,驻足静看了好一会儿。
同伴们却又开始逼问孟三喜欢的是哪家寡妇,还说起了旁的什么,并没留意到他,嬉嬉闹闹向前走,笑声荡在耳。
唯有谢祁一直远望那西垂日暮,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慢慢透出温软的笑意。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相信总有一日,我一定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过上好日子。
谢祁原本从没去想过,他为何总愿意亲近沈娘子,但今日经过同窗们一番诘问,他忽然便意识到了缘由——古有伯牙鼓琴、子期善听,一为琴师,一为樵夫,他们二人身份悬殊,却能以琴音通心,志意相契,遂成千古知音之美谈。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从而区别以待,或许这本便是错的。
他只觉脑海中一切混沌都被涤荡了干净,他步履也轻快了起来,很快便追上了同窗友人们,他们始终逼问不出孟三心仪的寡妇究竟是谁,便都在闹他。
远处,是余晖中散考后诸童子纷出的人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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