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9 / 15)
周围无人吭声,空气一丝丝紧绷,身后修士悄无声息地抽出了长剑。
“宣宗师,”赵昭远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但语气却是平静的,他说:“您重伤在身,此刻万万不宜赶路,不如先由我们接回氿城去悉心照顾吧。”
宣静河一手隐隐挡在曲獬身前,另一手无声握住了不器剑:“如果我不去呢?”
话音未落,箭光遽然袭至面门,赵昭远厉声:“那就休怪我等‘请’您动身了!”
当啷一声震耳欲聋的亮响,宣静河一剑斩断钢箭,反手拉住曲獬,御剑飞身而起:“走!”
他刚才连站着都勉强,谁都没想到竟然还隐藏着一搏之力,而且如此刚烈、迅捷无伦。赵昭远一个“追”字尚未出口,已经有数道身影闪电般腾空追去,赵昭远厉声喝道:“抓活的!结阵!”
最后一字尚未落地,宣静河已当空对上数名赵氏子弟——他翻手数道法诀,道道矫若惊龙,在场竟然无人是他一合之敌,甫一照面便被打退,连结阵都来不及。不器剑如同白昼流星杀出重围,直直向着氿城方向而去!
脚下茂密的树海急剧后掠,曲獬在狂风呼啸中担忧道:“矩宗大人没事吧?!”
宣静河站在曲獬背后,把他护在自己身前,从胸腔重重震出两声带血的闷咳:“无妨。”
——怎么可能无妨,金丹是修士最重要最脆弱的命门,他因尸毒而金丹受损,已经伤了根基,此刻是真正的强弩之末了。
“别回头,听我说。”宣静河一手按住了曲獬的动作,“我现在只提着最后一口气,气泄了就尽了。”
“……”
“赵家既然找到我们,肯定已经派人去渡口凿了我们的船。眼下连最近的扬州我都无法御剑过去,所幸氿城最高处建有一座瞭望塔,塔顶有一座传音阵;只要将我的令牌投入阵中,仙盟懲舒宫就会得到氿城异变的警报。”
宣静河左手一翻,狂风拂起袍袖,果然腕间用青绳系着一块寸许见方的翡翠牌。
但那雪白剔透的肌肤只在曲獬视线中一现,便被衣袖再次遮盖住了,宣静河闪电般伸手把曲獬的后脑向下一按。
精钢利箭贴耳飞过,身后远处隐约传来怒吼:“抓住他们!”“快!”……
曲獬视线犹自停留在遮住那截手腕的衣袖上,少顷才不动声色收回来,问:“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赵家在找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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