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此身行作稽山土 (2)(6 / 20)
忙到天黑,才将一应仪式尽数完成,确保了杏妹在神灵之中,也能享有无尽荣耀,继续庇护族人。
因着杏妹去世乃是喜丧,又是因为她是一切侗寨共尊的神医,故而方圆百里之内,几乎所有寨子都有人前来了大寨这边,参与杏妹的葬礼,为她送行,寨子里一时也是十分热闹,又是各种仪式法器响动,整整折腾了一天,竟是近百年来少有的一次庆典。
卉炎作为杏妹蛊术一门上的弟子,自然是侍奉左右,跟随者一众既是自己师兄,又是自己师叔的侗人忙前忙后,却是因为他的父亲孙向景亦是杏妹的传人,父女二人拜在一门之下,这辈分却是有些混乱。好在大家都不是十分在意这些事情,也没人主动提起,倒是叫她省却了一通尴尬。
陈战玄作为兄弟,自然也是要帮着自家姐姐忙活一些事情。别看只是一个葬礼,其中繁复热闹之处却是实在非凡,又是因着杏妹有神灵的身份,各种礼数更是叫陈战玄都感觉有些吃不消。
众人一同忙活热闹,直至月明星稀才算是告一段落,杏妹的尸身被妥善葬在了寨子外面的一颗千年老树之下,好叫她能随时借着树枝高大,守望族人,又是春来秋往之时,花香落叶能叫每个人都感受到杏妹的关怀。
月上柳梢头,仪式完毕,众人一同围坐在鼓楼下的广场之中,饮宴歌唱,修整身心,也是给喜欢热闹的杏妹送上最后一程。
卉炎和陈战玄忙了一天,也是累得够呛,饶是两人年轻力壮,又是武艺在身,也甚感身心俱疲,也是葬礼忙活之外,还要接受消化十几年来都不曾知道的事实,多有些心思飘逸,又是百事纠缠,尽皆汇聚于一心之中,实在不是寻常人所能轻易承受的。
看着侗人们欢唱豪饮,陈战玄也是有点心动,想要过去参与其中,也是他的酒瘾亦是祖传,又是听闻了自家父亲陈风崇的些许往事,颇有一股豪迈之意郁结心头。只是转头一看,又见卉炎姑娘双手抱膝,坐在地上,下巴埋在手臂之中,神情似乎十分苦闷。陈战玄知道卉炎与自己虽是一门姐弟,上一辈人的遭遇却是有些不同,父母分隔多年,又是成长辛苦,饶是杏妹照顾,始终不及自己有小舅和姆妈陪伴。加上卉炎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孙向景,陈战玄却是有幸得了孙向景的几年照顾,要真说起来,倒像是夺了卉炎的什么好处一般,一时也是觉得心中有些莫名愧疚同情,便也熄了烂醉一场的心思。
端了些糯米酸鱼,陈战玄来到了卉炎身边,一屁股坐下,轻声说道:“卉炎姐,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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